有乐跑过来拉宗麟,闻言摇头说道:“你问我,我问谁?”
“那家伙就是达芬奇。”信孝伸茄指点道,“你没看见他跟谁在一起吗?况且我认得他的样子,有个教士曾拿他的画像来我们家,上美术课那天画过他的尊容。我盯着瞅了一整天,这样子怎么可能忘掉……”
“咦,那只蚊子怎么也在这儿?”有乐讶异道,“还把疑似长大了以后的达芬奇也带来这里凑热闹了。”
蚊样家伙在炮火中叫喊:“文西,这边!”
“请叫我全名,”烽烟中那个毛发乱糟糟的家伙啧然道,“不要叫‘文西’,会引起一些讲俚语地方人们的误会……闻什么稀呀?你才闻稀呢!”
披裹粗布遮罩头脸的那人抬剑一指,沉哼道:“射杀他们!不要让这些蛊蛊惑惑的家伙靠近……”黑衣甲士纷纷发弩之际,又一通炮火骤近。有个脸形奇特的小个子家伙从服色各异的家伙当中溜出,蹦蹦跳跳地窜进土沟,籍借暗夜掩护,跑到我们身旁,悄打手势说道:“跟我来,往这边溜才溜得掉……”
长利跟在后边,问道:“你是谁呀?印象中先前我好像看见你跟那个披裹花布的家伙在一起,从圣宫那边就扮作流浪汉一路悄随。后来他进了小巷,你没跟着进去……”
“他自称是西北边卫,”脸形奇特的小个子家伙摇头说道,“其实我跟他们不是一路的。皇上勤于远略,重启锦衣卫的对外侦查职能,其中主要是搜集瓦剌和鞑靼动向。不仅是锦衣卫小旗,中高层军官也常被派遣境外搜集情報,而跨异语言域的秘情搜集诸务依然交给四大皇亲之一的‘哈密卫’。时至仁宣年间,二帝不务远略,瓦剌以联姻的方式逐渐渗透哈密。虽然皇上也密令锦衣卫御工投靠瓦剌和鞑靼,以反渗透之法‘令侦虏情報我’。由于大明宣宗时期放去西边的弩温答失里在哈密发挥作用,大明朝廷的跨异语言域的情報搜集逐渐处在失灵的边缘,逐有土木之变。鉴于仁宣时期瓦剌向明朝大量安插間谍及明军的异语言域情報失灵,明廷改用‘银匠’重布情報网。不凑巧漠北开启‘无汗时代’,身为锦衣卫战略棋子的‘银匠’看到游牧诸部开始互杀,已经无法在漠北立足。就逃往在土木之变中担任瓦剌向导的三卫中的泰宁卫居住。后来银匠还当上了泰宁卫头目。这些说来话长,在下来自报恩寺。曾任西洋和番都指挥,重启再下西洋不成,为重开撒馬兒罕道路,耗了不少苦工夫,最后也一事无成。”
“为什么一事无成呀?”闻听信孝拿着茄子在后面询问,脸形奇特的小个子家伙叹道,“正统八年,皇上命郭琰督造下西洋海船,令在下为西洋和番都指挥,我派府军衞卒赵旺他们先往沿经之处诸邦设港办厂,赵旺回来后奉令为僧于报恩寺。后来皇上欲重启再下西洋,但因张昭反对逐罢。又派我去开撒馬兒罕道路补过,奈何苍天不予,因弩温答失里恐吓,重开絲路之事逐罢。从此我就在历史上消失了吗?没有,我还在折腾……”
“为什么要令你补过呀?”因闻信孝又在后边探问,脸形奇特的小个子家伙苦笑道,“因为我和马青一起在皇上身边担任通译,同为锦衣千户。当时也先重金贿赂我和马青,探听明廷的虚实,提出与明廷皇室通婚的要求,因为也先欲与黄金家族比高,所以想为儿子求娶明朝公主夸耀于蒙古群雄之中,听闻我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先后以明朝达官千户身份充任西洋和番指挥、撒馬兒罕公使,就遣使送礼来巴结我。但我没敢答应真去帮什么忙,其实是马青、吴良等私下许诺,并说还要送也先美女。但因明廷重开大宋天的意态方兴,我和马青事后未敢将此事奏报朝廷。日后也先贡使至称:‘此聘礼也。所呈宝物及供马为迎娶明朝公主聘礼。’明廷答复:‘没有许婚这回事。’也先以为通婚成功,方才遣使贡马作为聘礼,结果大失颜面。事后也先以明廷刁难贡使并撕毁婚约及随意克减岁赐为由,集结军队出兵大举进攻大明边境,对内则称要明廷予他大都。于谦将此通事变怪罪于使臣们的首鼠两端之行。他们埋怨我引发‘土木堡之变’导致皇帝被掳,追杀了我好久,直到皇上复位,才说不能全怪我。重新召用之后,派我重开絲路,然而将功补过不成,最终我还是流落异乡……”
信孝闻着茄子纳闷道:“你叫什么名儿呀?为什么熟读历史的我,并未听说过你这号人物……”
“那是因为你对历史读得还不够熟,”脸形奇特的小个子家伙涩然道,“我在正统年间任指挥同知。因通晓瓦剌语及西洋诸国语,屡任瓦剌使臣、下西洋总兵及撒馬兒罕公使。然而我的命不好,下西洋的番船都造好了,却被张昭反对而去不成,后来我奉旨出使撒馬兒罕,顺便悄悄前往观察奥斯曼帝国动向,又一路被威胁恫吓,受尽了惊……”
信孝嗅着手问道:“你究竟叫什么名呀?怎么问了半天,就只是扭扭捏捏不肯直说……”脸形奇特的小个子家伙转面回答:“不好意思,我叫馬雲。”
信孝他们纷声失笑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