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两个军师都可疑,”目光疯狂之人冷哼道,“我向来觉得不大靠得住。还要我问如水?尤其是他!我总觉得这厮像那个司马谁,就是孔明死了以后他最高兴那个谁来着?司马光?啊,不对……司马光是砸水缸那个,对吧?他干嘛没事砸缸还砸出名来了呢?总之,那个如水最像司马谁,后来纂夺了他主家曹什么来着,曹操那些后代不济,被他纂夺了,你要小心这种人。”
“可是我没后代,除非你肯把阿市……”没等秀吉哽咽着乘机挪膝过来抱腿央求,目光疯狂之人提起折扇抢先把他啪的打开,冷哼一声,转面见我还跪着,作势要敲我脑袋,又似舍不得,啧然收扇,拉我起来,说道:“娇嫩的膝盖不要跪在这么坚硬的沙石地上太久,会有瘀青留下。而且潮湿也能让你以后关节痛……”
我垂下眸子,见他说着竟弯腰伸手给我拍了拍衣衫沾的沙土,一时不知如何反应才好,只还想为重虎妻儿继续说情,便抬眸向他投去央求之色。贞胜在旁皱眉说道:“然而我们这边的事情,不论外人或者女眷,还是少过问为好。”
“你说得对,”眼神疯狂之人转头向贞胜称然,随即回觑我的神情,冷哼道,“姑念重虎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菩提山城留给他家小。秀吉,他既然病重,军务就不要再操心了,你接他去那个什么马温泉疗养。”
秀吉连忙感激拜谢,眼神疯狂之人瞥我神情,见有喜悦之泪在眸中噙闪,便哼一声,蹙眉说道:“你用掉了初次求我这份好处,去帮一个不怎么熟的人,值得吗?”我点了点头,身子不觉向他靠近了些。眼神疯狂之人蹙眉而视,似自觉察,目光炽热的说道:“初次求我,通常我都会答应,这叫满足你的‘初求’。然而你已失去了‘初求’,我不会再答应你什么。知道吗?”
藤孝待他转往别处,才悄趋至我背后低声说道:“唉呀,先前忘记提醒你。在右府大人心目中,‘初求’跟初吻一样值得珍视。先前你怎么不乘机求他攻打甲州之时放过你的家人?至少求他不要赶尽杀绝……”光秀亦凑近几分,陪着小心低言道:“求这等大事我看没用,主公他不会答应。不过或可找机会求他只杀胜赖父子,放过信亲他们那些无辜的亲族,不要赶绝一脉。”
此节我也有想过,或者可以说我接近有乐他哥,一直便揣有这门心思。然而每当话到口边,我就咽下不言,只觉隐隐不妥。除非以后还有更合适的时机,否则宁可不提,决计不宜轻易出口贸然提这般要求。
权六摇着精致小折扇,在旁小声询问:“幸侃呀,你有没见过雪窗夫人她妈妈?就是义弘他外婆,雪窗不是入来院重聪的女儿么?我问的是入来院的女主人近况,想当年……”幸侃嗡声嗡气的问道:“你也去过入来院那里吗?”权六啧然道:“别以为就只有泷川年轻时候入过不少窗,我以前也进出过很多院,先前都告诉你了。”
幸侃先前紧憋着的胖脸像开了花一样绽展,语声浑厚地笑道:“她妈妈老掉牙了。”权六为之唏嘘不已:“想当年,也是一朵鲜花。而且含苞欲放、初蕊乍绽、娇如春蕾……”幸侃愣着眼,张着嘴听,脐下纸符捂不住掉落。
长秀捻须转面问道:“你们那位当家义久大人的正室妻子花舜夫人是不是果真如传闻那样本乃其姑姑?”幸侃捡起纸符吐舌蘸了蘸,复又贴在脐下,嗡声嗡气的反问:“跟姑妈结婚有什么不好?我也想跟姑妈结婚来着,不过她早就先嫁给别人了。又不好硬抢……”长秀捻着微须纳闷地瞧着他,蹙眉问道:“他跟姑妈生的女儿当中是不是有一个叫‘龟寿’的还没许人?”
“龟虽寿,”幸侃以手掩着脐下,语声浑厚的说,“曹操这首诗的名字就是他女儿的名字了。不过除了龟寿之外,义久大人还有其它女儿比如阿平、阿玉她们。至于其中谁是姑妈生的,这个要见仁见智。最近他还看上了种子岛时尧的女儿,盼她能带来种子,当继室给他多生些儿子……呵呵呵呵!”
长秀啧然道:“我问的是没嫁人那个女儿。最近有没许给谁家?”幸侃语如闷雷般的咕哝道:“你想要啊?”长秀又啧一声,压低话声问道:“你想不想将功赎罪,当个媒人?”幸侃语如滚雷般的嘟囔道:“我有何罪?何况你已老了,而且身体差,龟虽寿……啊,不是……龟寿不适合你。”长秀皱起眉头,小声说道:“不是我要,我指的是二公子信雄。”
“哦……”幸侃摇晃巨头,语声浑厚地笑觑道,“你又想让他来杀光我们啊?不行!况且我们义久大人家通常是肥水不流外人田,爱把女儿嫁给自家兄弟们的儿子,不给外人的,你就别想了。便连义久大人其它的家臣,颖娃、桂忠诠、桦山、许仪后、喜入、猿渡他们打主意也是白打。不信你问幽斋,义久文武全才,听说从幽斋那里学习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