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讳看起来只是无关紧要称呼而已。

  可在历史上却有无数因一名而兴,因一名而衰的人、事、物甚至部族、国家。

  因此才有‘忌讳’这个词的出现。

  做完了要做的事,并且圆满达成了愿望,张贵真正是大喜过望。

  欢喜的走出了大石洞府。

  天色已近黄昏,蘑谷遍地枯叶,在夕阳的照耀下给人一种衰败的感觉。

  但落在张贵眼里,只觉得新生的‘下石尸京’一片金黄,这是要发呀!

  把门的老桑鬼虽然老眼昏花,但还是能感知到张贵的身影,急忙激动的凑了过来,

  “大石金星,您出来了。

  我桑鬼百捷在此献上...”

  “好了老桑鬼,我这个人务实不务虚,形式上的话就别讲了。

  你远比我了解部族里的情况,现在还有几个可用之人啊。

  我这里说的‘可用’不是指年轻力壮,像你一样忠心就可以了。

  气力、活力、精力甚至更漫长的寿命,我都可以赐予你们。”

  “伟大的大石金星,现在石尸部已经衰弱到极点。

  只还剩下十三户,二十一个族人,其中十三个还是女人。

  不过都能勉强持刀上阵。

  至于忠心都是快死的人了,也没了背叛部族的力气。

  既然选了一辈子做石尸人,总要有脸皮葬在蘑谷里。”

  环境塑造人生。

  在山野生存个几年后书生都能磨练成平时耕种,业余抢劫的暴徒。

  就更别说从小射鱼打猎为生的山民了。

  只要有口气,能动弹,射鱼、射狍子总能做到,而能杀动物其实就能杀人。

  张贵闻言心中一喜,“真是老当益壮又野性难驯啊。

  难怪你们这些老骨头没跟子孙一样,被明宋人同化去平地生活。”

  老桑鬼无言以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的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已经死绝,留下的十几个孙子、孙女全离开蘑谷,去了平地开枝散叶。

  他虽然悲伤,内心深处却没办法怪孩子们。

  留在山谷,留在一个日益衰落的部族,非常容易横死。

  几百年来,明宋人的不断扩张不仅挤压了蛮族的生存空间,更挤压了野兽的生存空间。

  平地草阔里一年能繁殖几窝,仿佛永远都吃不完的兔子,因为草地变成农田消失的无影无踪。

  满是鱼虾、飞鸟、各种水兽的沼泽、水潭被宋明人占据,变成了城池与庄园。

  身手差的猎人,赖以生存的平地猎场没了,只能在山间狩猎猛兽。

  于是生活越来越危险、艰难。

  继续当个石尸人,那怕是头人都不如去平地做个贩卖山货的小商人,或者去给城里的工坊主,郊野的大庄园做工活的长久。

  作为先辈,他总不能怪后世子孙想活着吧。

  张贵看到老桑鬼纠结的样子,笑笑道:

  “老桑鬼啊,我生下来就是农耕民族。

  要不是有机会自己成王称霸,创造新的文明、民族、国家,可能一辈子都以身为宋明人为荣。

  你的后世子孙变成了宋明人,在我看来完全没有关系。

  如果我未来能吞食天地,他们自然会重新变成我的子民。

  不能的话,多或者少几十、几百、几千、几万的臣民,又有什么不同。

  一会你把还能动弹的石尸人都召集起来。

  我需要他们去散布一个消息,就说我们谷中发现了先代石尸王留下的宝藏。

  你们都是经验丰富的老猎人了,射鱼前打窝子不用我来教吧。”

  老桑鬼认识张贵已经十几年了,彼此也算熟悉。

  此时感觉他措辞遣句跟以前差别颇大,虽然大体上能勉强听懂却古古怪怪,明显不太正常。

  可以前的张贵只是个,出身明宋的读书小郎君。

  机缘巧合才有了继承石尸部落的资格,说话文绉绉、温吞吞的当然正常。

  现在他却已觉醒了石尸先王血脉,成了传说中的大石金星,讲话不类寻常也是理所应当。

  尤其身为石尸族最后的石尸士,大贵桑对传说中的大石金星有着盲目的迷信。

  丝毫不感异常的跪倒在地,虔诚答应道:

  “是,尊贵的大石金星。”

  张贵望着脚下的老人慢条斯理的道:

  “两件事。

  第一,我制定了新的制度,我的臣民不必向包括我在内的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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