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利憨问于旁:“郇山在哪里呀?”
“郇山实际上是法兰西一座古城以南不远那个小山丘的名字。”小珠子低声说道,“郇山隐修会又称为‘锡安会’,不过世上几乎毫无任何文字或者其他可考证的充分历史材料能够证明郇山隐修会的存在。至少明面上它似乎完全不存在,只流于神秘传说之中。有些人认为它就是‘圣山教团’的某种变身,至少跟这个真宗玫瑰教团有关。圣山教团是在公元一一一八年至一一五二年间以锡安山的聖母修道院为中心,从圣殿骑士的公开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一一二七年,圣殿骑士们在特鲁瓦由香槟伯爵的宫廷授权成为军事教团,雨果·帕扬当选大师。而一三一四年的香槟伯爵成为法王路易十世,他的父亲就是镇压圣殿骑士的腓力四世。法兰西国王路易七世靠两年战争于一一四四年兼并香槟地区。第二次十字军远征归来时,他带回了圣山教团的九十五位成员,其中七人加入了圣殿骑士的军旅。其他的回到奥尔良重新建立法兰西骑士的分支联盟,路易七世在法兰西建立教团的文书,保存至后世。圣山教团的名字,最迟出现在署期一一一六年七月十九日的文书中,继而找到的还有署期一一七八年的教令,上面带有教皇亚历山大三世的圣玺,并确认教团所属的土地不仅在圣城,也遍及欧洲大陆。与圣山教团有关的金谷修道院在一一三一年变成了某派贫苦教团的圣居。这派人以往的生活贫苦不堪,迁居后状况却随骑士团一道改善,双方都获取了巨额财富和大片土地。后来人们发现《死海古卷》揭示,有些神秘东西和一笔数目巨大的金砖宝藏,掩埋在所罗门圣殿下。最后一位所谓的郇山隐修会大师曾经承认,郇山隐修会手中掌握着来自耶路撒冷古神殿的宝藏。有些人认为,传言中他们把持的宝藏已不再是黄金,而可能指的就是圣杯或超乎寻常的科技知识——它们能够带来无法想像的财富。”
“人若没盼头会怎样?”苍茫雾霭里飘忽荡转的声音诮然道,“归根到底,大多数人的信仰无非出于心怀暗盼,然而结果只有空盼。贫苦的人们在困境中越过越没盼头,除非奇迹出现,根本不会有出人头地之日。那些善男信女总是盼望着有奇迹能改变他们世代倒霉的命运,但正如你我都明白的那样,没有奇迹。我们在‘穷凶极恶’之地熬到最后一天,就没盼来奇迹。”
“也不能说完全没有,”小珠子从信雄耳后转出,悄栖他肩头,轻声呢喃若叹,幽幽的说道,“或许我在那一天遇到了。我还看见那儿有一朵花,在最恶劣的处境里不应该能生存,它却悄悄盛开过……”
“为什么我也看见了?”我忍不住惑问,“你对我做了什么?”
“小伎俩而已,”小珠子细声细气的说道,“无非霎间侵扰脑波,让你体验一下我做人的感受。就像前次带你们一起玩‘大漠抢亲’的戏剧般亲临其境式的拟真体验。我如今不再扮做人样,却也摆脱不掉人那样的羁绊,尤其是心灵……”
“你怎么沦落成那样啊?”我难免纳闷道,“其它亲人呢?怎不跟他们在一起……”
“我不跟他们联络,”小珠子细声慢语的说道,“当时只想断掉我家族的羁绊,他们试图同我联系,我不理会。就跟家族里最离经叛道的表妹一起远走高飞,四处厮混。后来她遇上殷圣仇这家伙,齐陷热恋,互不嫌弃。表妹竟想洗尽铅华,跳出火坑,与他私奔……”
“不要再说那些充满狗血之事,”苍茫雾霭里飘忽萦转的声音郁然道,“皆已恍如隔世,何必再提?看看你我从此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就知道命运有多可笑。我在仇恨天,无时无刻不惦念报仇。生逢惨变,痛失所有。复仇是我唯一的信仰,誓要杀光诛尽所有操纵命运的家伙,不论他们是人还是神……”
“这家伙后来又在天王星那里死过一回,是么?”信孝闻着茄子,困惑道,“不知是怎么上去的?用轻功吗?”
“他是五维变体,不需要轻功。”小珠子细语慢调的说道,“他悄随我们后面潜入,跟着我们找到的‘哨塔’去到天王星那边,突然发难。”
长利听得眼皮乱跳,不无担忧的说道:“以他的能力,突然发起飙来,你们不得全完?”
“炼金术士出乎不意地现身,”小珠子感叹道,“天王星解体的场景非常壮观。”
苍茫雾霭里突然发出竟似痛苦无比的嘶吼声,仿佛霎间触及不堪回顾之处。小珠子之叹,虽是低宛悱惻,却击破了强厚烟雾中掩藏不住的那层最脆弱的薄障。小珠子幽幽的说道:“正如我透露过的那样,炼金术士是巨大的星体,甚或他才是‘天空之神’的本尊。”
长利他们听得瞠然之余,门边那毛发稀拉之人伸手抚摸信雄脸颊,满含感触的说道:“不料你这小娃儿竟能发出幽婉无比的甜美声音……”信雄忙躲避道:“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