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们当时死法各异的情景精彩演绎出来了。”

  有乐听了没笑,反而显得伤感起来,过了一会儿说:“我姐姐阿犬又病倒了,她的情形好像当年我父亲一样,很让我担心。等一下我要多送几条鱼去煲汤给她吃,看能不能吃得下。”

  我直起腰身问:“篓里有几条鱼啦?”有乐把篓倒过来说:“一条都还没有。”我便摸向沟涧弯曲处,将双手从一片草遮盖的石头下拿起来,捏了一条鱼给他,说道:“给。”有乐高兴道:“开始有了!”他刚用篓子接鱼进入,我又从草边捏出一条鱼递过来,有乐欢喜道:“哇啊……”

  他跟着我后边,提着篓子忙于接鱼,好奇地问:“你是怎么捉到的?刚才我摸过这边了,好像没有啊……”我又捏一条鱼出水,笑道:“我也不晓得怎么一捉就着,不过从小我在甲州和东海那边就爱去河沟里捉鱼了。还记得那次我们到清水寺后边找着一个好多鱼的地方么?当时要不是你哥来揪你,那些鱼早被我们捉光了……”

  有乐突然拽我蹲下,神色紧张地说道:“大魔王来了!”我伸着头愣问:“在哪儿?”

  绿荫路上马蹄声近,有乐闪避不及,已被看见。那个眼神疯狂的家伙骑马在山坡上边喝问:“长益,怎么不去练习骑射,却带个妞儿在这儿摸鱼来了?”

  有乐朝我使眼色说:“捉完了鱼,马上就开练。最肥那条鱼待会儿给你拿去煲汤,或者煲好了再拿去给你。”

  “你会捉鱼?还不是旁边的妞儿给你捉的。”他哥哈哈一笑,骑着马下山坡,忽又转辔说道:“都长大了,别又被那小帅妞儿忽悠你一起逃家。”随即扬鞭,策骑奔驰而远。

  我望着后边紧跟十数骑扬蹄追随的身影,不禁心想:“要是能弄到一匹马就好了。”有乐怎知我在转何念头,在旁边瞥着我,笑道:“每次看见我哥,你口水都流出来。”

  我忙擦嘴道:“哪有?”有乐抖着满篓的鱼说:“刚才滴都滴到胸脯了还否认。不过看到一下子有这么多鱼,我口水也出来了。即将分配一下它们各自要去的地方,包括阿犬、我哥、我妈妈,以及你的肠胃,我喝汤就行了。”

  我又摸了几条鱼给他,然后清洗手脚,坐到水边草石畔说:“不需要我帮忙烹调的话呢,我就去踢会儿球了。”有乐抱着篓转头看了看我,说道:“烹调还是我来弄,等会儿我弄好后去踢球那边找你。”我穿上鞋袜,随手摘了根草叶子含嘴边,望着他的背影,想到这便要离开,心下竟产生了依依不舍之感,问道:“你不去练骑射了么?”

  有乐抱着篓爬上田垄,转头朝我笑道:“去他的骑射!我去煲鱼了,顺便拉长利先去爬那片枯树坡采些木耳回来放在一起煮,再加些豆腐块儿。对了,别忘还有蘑菇也要放进来,味道一定很好,不过只有片桐他妈妈家的菜园附近才有这一带最好的蘑菇……”

  我好想跟他去采蘑菇,可是一想:“别又走不成了。”

  到了这儿,似乎路只剩一条,迳直走着,拐过一道弯,下斜坡就看见那片有人玩球的地方了。我觉得却不似先前遇到的那拨小子,就没停步,正要绕过去往“迎宾楼”的方向走,一个球突然啪的飞过来打我头上。

  我听到有人发笑,其声放肆,不禁心头着恼,追上那球儿,提足撩将起来,朝它飞来之处用力踢回去。只听啪一声传来,笑声没有了,那边顷时鸦雀无声。

  我转面一瞧,看见好些人都愣在那里,面面交觑了一阵,才听到不知谁惊呼出声:“球踢到右府大人的脸上去了!”

  我在场外愕望,没看清球场上哪个人是“右府”来着,不愿停耽,转身继续走自己的路。球又飞过来了,其势更猛,啪的打在我腰股上。

  我猝为惊疼交加之下,感到有意挑衅,耳听得又有放肆取笑之声传来,心下恼起,提足追截那个球儿,使劲又往飞来的方向踢回去。这次分明觑定一人,我觉得就是他故意把球踢过来的,便以自小在东海学会的技艺,先带球晃转个身,虚撩一脚,才突然飞腿踢回。这一霎间,我仿佛看见承芳手拈花枝,在那儿望着我微笑。

  场上那些家伙没一个来得及拦着那个疾飞之球,飕一声掠进纷纷聚拢欲挡的人丛之中,结结实实的打在中间那高个儿家伙的脸上。有人惊呼:“球又冲主公脸上去了,打出鼻血啦!”

  球瘪掉,坠落。那家伙流着鼻血,一时晕头转向,不再发出放肆的笑声,兀自眼光疯狂地叫好:“好球!”我把球踢坏,转身就跑,心想:“这一下让你们没得玩了。”

  我边跑边暗自惊异:“承芳附体在球上了吗?刚才怎竟踢得这么有劲,两发全中,还又准又狠……”

  虽然后边似乎没人追来捉拿,我毕竟心感不安,急忙展开身法,趁那些家伙或许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溜之大吉。

  我边跑边回头张望,纵然落得惊慌跑路,却也生出痛快之感:“天可怜见!终于被我‘痛揙’了大魔王两下,也够他受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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