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即便陛下他只受了轻伤,可是宋军已攻破了兴庆府城,进入城内,兵临我大夏国的皇城之下了,吾等未等到勤王之师到来,恐怕早已葬于宋军刀箭之下了!”
“唉!我大夏国的京城兴庆府,前些年还加固过一次,主持修京城者,正是嵬名相公啊!如今,号称固若金汤的京城,为何这么快就被宋军攻破了西城门呢?嵬名相公,不如早作打算啊!”
“嵬名相公若不想背负罪名,不如速速入宫劝陛下,尽早向宋军‘求和’吧!”
“……”
须发花白的嵬名安惠,闻言大怒,一指面前刚刚劝他的那三位偏将,大喝一声,下令道:
“来人,将这三人拿下,捆绑起来!”
“遵令……”
嵬名安惠恨恨道:“大敌当前,这三人竟敢动援军心,速速斩下他们仨的脑袋!”
“遵令……”
“俺冤啊……”
“俺也冤枉啊!”
“请相公饶命……”
……
“请嵬名相公,刀下留人啊……”
“嵬名相公,且慢啊!”
“嵬名相公,请息怒啊!大敌当前,不如让这三位将军,戴罪立功……”
“哼!有敢劝阻者,同罪,定斩不饶!”
劝者皆惧,垂首闭口,身体颤抖……
“啊啊啊啊啊……”
“俺冤啊……”
“俺也冤枉啊!”
“请相公饶命啊……”
“咔嚓、咔嚓、咔嚓!”
三刀落下,血溅城头,三颗人头掉落。
西夏国的知枢密院事嵬名安惠下令道:
“将这三颗人头,在我守城兵将各部中传阅。有再敢妄图降宋者,定斩不饶!”
“遵令……”
嵬名安惠在这非常时刻,行此霹雳手段,暂时镇住了很多企图降宋的夏军兵将。
他忧心忡忡,回望身后的西夏皇宫,暗道:
“不知身负重伤的陛下,现在如何了?陛下被宋敌用‘妖法’炸掉的那条断腿,是否止住了大出血?”
“陛下他苏醒过来了没有?”
嵬名安惠想到这里,急忙派手下通信兵,跑下皇城,速去后方的皇宫,向不知是否苏醒过来的夏皇,奏报当前不利于西夏的战况。
他默默地乞求上天,希望当今夏皇能渡过此劫,更希望大夏国能抵抗住大宋皇帝的御驾亲征,在当前的皇城保卫战中能出现对西夏有利的奇迹……
……
城下的宋军阵前,忍着后背箭伤之痛的刘光世,卖力地指挥着手下的“宣传队”,齐声高喊劝降之语。
可是,他发现城上的夏军并没有人出城投降,也未见守卫皇城上的西夏兵将们有太大的骚动。
刘光世立功心切,想到了赵官家在此之前交给他的最后一张底牌——当今夏皇暗地里献给赵官家的曹皇妃。
他心一横,反正之前赵官家有言在先,那最后一张底牌何时打出,可由他随机应变。
刘光世深吸一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快步走到被本部人马重点保护起来的一辆华丽马车前。
他对一路之上一直落着帘幔的那辆华丽马车,毕恭毕敬道:
“微臣光世奉赵官家圣谕:请西夏曹皇妃下轿!”
……
【pS,史料记载:西夏崇宗李乾顺时期,对京城兴庆府城进行过修葺,先后建有戒坛寺、高台寺、承天寺等,主事者为嵬名安惠。嵬名安惠被尊为尚父,官太师、尚书令、知枢密院事,被封为梁国正献王。他对政事多有进谏,死后于西夏皇陵置墓陪葬,神宗朝为之树碑立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