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能多呆的地方。”

  说着话,两人回到海船上。

  张唐春心中像是早有成算,楞都没楞就把张贵带到了底仓,一间货房里。

  “咱们族里少有客船,多是货船。

  现在这种时候难免辛苦些。

  春哥儿,多担待了。”

  底层的货仓昏暗无光。

  天花板足有一人多高,三丈见方的仓室里打着十多张地铺,倒也不让人觉得憋屈。

  可盛夏季节,人人都汗流浃背,那刺鼻的酸臭还是有些不太人道。

  好在没有禁足,忍不了了可以出去溜溜。

  但船内处处都是闷如蒸笼。

  甲板上更是活活晒死个人,还不如呆在货仓瘫着舒服。

  分好住处后张贵也如法炮制,在门口拿了麻席找块空地铺上,瘫在了地下。

  这里住的都是受到张岩牵连的黑木镇牛马,大家都是半熟脸又处境相同。

  来了新人怎么着都应该相互招呼一声。

  但热不拘礼。

  这种蒸笼天活的劲头都没有了,扒光了衣服,露着屁股扇风都不够,谁还有问候的闲心。

  就这么熬到了中午。

  送饭的端来了大筐白面团饼,加了酸醋汁的温吞热水,两盆长条萝卜咸菜。

  “这饼子是新作的,搁到下午就馊,大家别浪费了。”

  “我说柯四,咱们也晃荡着见了半个月了。

  都是平阳张家子孙,你就不能给改善、改善伙食。

  别的不说,烧桶绿豆水放码头的凉井里拔一下,给爷们消消暑总好办吧。”

  这话都知道是玩笑,埋怨而已,谁也不会当真。

  可送饭来的帮厨却嘴不饶人,

  “还凉井拔的绿豆汤,想什么呢你。

  当还是在黑木伙计,一月三两银子压腰的好时候呢。

  现在你能喝上酸汤,吃面饼咸菜就不错了。

  等回到岸上了,差事一撤,就得去喝西北风。”

  “我日你奶奶的,小小年纪说话这么刻薄!”

  听到旁帮厨说话不善,刚才埋怨的壮汉光着屁股从席上跳起来,一脚前踹快如闪电的把帮厨踢倒,滚到了墙角。

  张贵一眼就认出,壮汉这脚分明就是‘纵横飞蹴’里的招数。

  就是不知道是以前学的,还是这次张岩功法大派送时候捡的漏。

  “小子记住了,人间处处有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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