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郎交换一下目光,喏喏不敢回话。
走到一个房间,他熟练的拍拍女郎的屁股,“你们先进去,我去交点赎罪券。”
他叹息着,“这段时间可把我愁死喽。”
一个女郎终于怯怯地开口。
“先生,波罗托斯老爷说了,让您交完钱后便滚,不要再来这里了,晦气。”
尤大愣在原地,张着嘴却没说出话来。
旁边的门瞧瞧打开,一个身体臃肿的肥猪气喘吁吁,心满意足。
“年轻真是美妙,可惜这种啼哭声,每回只能听一次啊。”
他叹息着,猛地看见身前的尤大,如同吃了苍蝇一般难受。
“呦,这不是我们的尤大善人吗?”他冷笑着,“怎么着?要给我交赎罪券吗?”
一口痰吐在尤大脚下。
肥猪慢条斯理,“痰盂呢?”
里面走出一个双眼无神的小女孩,她衣衫不整,浑身青紫,慢慢趴下。
肥猪看着尤大,拍拍肚腩,波浪一滚。
“看见你们这种假教士就恶心,没有实力,也敢讲道理,还跑来净女院教人识字?”
他拍拍胯下,“这里钻进去,我便让你跟几个肥婆玩玩,怎么样,嗯?”
远处的争吵最终以中年男人承认自己的母亲肮脏不堪告终。
他畏惧的看着教士的白袍,喏喏道歉。
“这样就对了。”教士满意点头,“神说的话永远是正确的,你看,我们在这里洗涤心灵都不用花一分钱。”
“看那,甚至有些识趣的女人取来她们同伴的钱财,然后用来讨好于我。”
教士夸张的敞开怀抱,如同宣言的主。
“赞美三重伟大!”
远处不少人都附和着笑起来,空气中充满快活的气息。
“对了,那个尤大呢?”教士忽然想起来,问着头发被扯掉大半的女人。
那女人忍着痛赔笑,说不知道。
“算了,那傻子跟个圣母似的,老是教一些下贱者不属于他们的东西,跟他们说了有用吗?他们只是耗材,是商品,可这傻子总是把他们当爹一样供着。真是可怜啊。”
教士直起身,快活的喊道。
“再来几个姑娘!”
咚~咚~咚~
钟声敲响,在热闹的大厅处,无数人都听见了悠远而深沉的回音。
这钟连响七下,似是到祷告,又似是审判。
可是怪了,净女院里哪来的钟呢?
人们四处张望,寻找着来源。
随后一声刺耳的尖叫响彻云霄。
人们回头一看,一个教士身体发软,鲜血从心脏渗出,随后瘫倒在地上,一动也不动。
还有零零散散几个男人或侍女,同样如一张皮一般,飘落在地。
尤大在高楼,默默祷告。
“像鸽子一样温顺,像蛇一样狡猾。”
“我来世上,不是要地上太平,而是要这地上动刀兵。”
尤大的眼神中流露着好奇,仿佛对面前千疮百孔的肥猪感到惊讶。
当他回头望去,血河便蔓延在脚下。
尤大从眉心往下,划出长长一竖,目露怜悯。
他看着那位小女孩,轻声问道,“你想活吗?”
没有回答。
尤大闭目,耳听无数身躯倒地的脆响。
赞美莱耶。
哲人的权柄流转着,将尤大引拽在他的理念之路,一去不返。
毒蛇奉上它们的苹果,诱惑着无知的人类。
雨落下,打在树上,如玉般美妙。
他们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