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东天的食补与这秘药炼制,想来也有异曲同工之妙。”老山羊头也不回,沉浸在自己的氛围里,打开瓶塞往里面倒了一些土壤。
“缠尾之龙的鳞片三克。”
老山羊唾了口唾沫,沾在手上翻书。
“由于狡兔之窟本身的特性,一切进入仪式的药材都会发生一次变化。”
他此时也不慌不忙,对着西摩解释道。
“主料与辅料随着时间相互转变,三态不断变化、四大元素依次轮转,虚实之间无从依靠。”
这时他才取出一撮毛发,轻轻洒下。
“枉死之人的鲜血五滴。”
“海妖的真泪一滴、女巫的胡须三根、纶加罗人面狮的脊髓液。”
这些药材…其本身的性质是与自身映像相互违悖。西摩仔细看着,渐渐明白过来。
所有材料混合在一起,渐渐凝结成一颗鸽血红般的结晶。
“最后,以正确的顺序放入它们。”
“幸运兔脚的粉末50克。”
发黄的粉末洒在结晶上,忽然发出滋滋的轻响。
他看了看月亮,又回首看向西摩,示意他向前。
西摩靠近过去,老山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一个瓶塞,倒进去一抹不知名的东西,随即大喊道,“快,趁现在,盖上锅盖!”
鸽血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而西摩立马盖上锅盖,手中传来震感,感觉有无数道冲击向外迸射。
月亮升到正空,午夜降临了。
慢慢的,冲击消融,湖面平静,老山羊擦了一把汗,示意西摩打开坩埚。
一抹透明的液体就那样静静回旋着,映射出坩埚漆黑的颜色。
“午夜,月光”,老山羊大口吐着气,有气无力的装起液体,将其缓缓滴入西摩的眉心。
“现在,默念经文!”老山羊大喝。
西摩感受着眉心有一缕力量,仿佛是灵魂渗入了肉体一般,二者逐渐紧密结合。
橘红的光芒点燃着身体的血液、心脏,浑身开始奔涌着一股莫名的力量。
西摩闭目,轻声默念。
“正午,日光若雨…”
狡兔由此而生。
老山羊看着西摩陷入似睡非睡的状态,终于瘫坐在了地上。
“终于结束了,长时间不练手,都有些生熟了。”
他把旁边放置的书合上,笑呵呵的对尤大说。
“你最后那瓶药加了什么?”尤大有些好奇,询问着老山羊,“以我的眼力都不清楚那是什么。”
“堂堂红衣主教连这都不知道”,老山羊阴阳怪气着,“就你这样,还说自己是什么莱耶门徒,真是贻笑大方。”
没过多久,老山羊又开口安慰道,“不过这也不怪你,因为这最后一道材料事实上什么都没加。它只是一道触发仪式的象征罢了。”
“什么都不加?”尤大惊愕,摇摇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老山羊得意的抚着胡须,看向陷入沉寂的西摩。
“与其讨论药理,不妨我们猜猜看,他究竟会选择狮子,白兔还是秃鹫?”
尤大有些心动,赌瘾被勾引起来,“我赌他是狮子。”尤大说,“他跟我一样,眼睛里藏着狮子。”
“卧如公狮,蹲如母狮吗?真是扮演上瘾啊尤大,你怎么不直接说自己是雅各与利亚的孩子呢?”老山羊习惯性嘲讽了他一下,随即低头思索起来。
“那我就赌他是秃鹫。自然与兽的权柄,能使自己体魄更强横,对各种草药的辩识也增加,更是有着适应环境的力量。”
他得意的摸摸自己的山羊须。
他们一起看向西摩,“我赢了,给我当一个月试药人。”
“要不干脆赌大一点”,尤大图穷匕见,露出张狂的笑意。
“我赌他有三条权柄。”
老山羊捋须一顿,“之前我便好奇,你究竟为什么这么看好他?
每个承接完整经文者都足以登上教皇之位,获得神之恩典。你不仅认定他必然成功,现在甚至还敢大言不惭,说起这种胡言乱语之言?”
尤大哈哈大笑,“他可是未卜先知的以撒西摩啊,是我们选中的人,理所应当可以走到无人抵达的地方。”
老山羊叹气,“行吧,不过,试药得改为两个月。”
“那我赢了,我要你去拿回自己应得的东西。”
尤大兴致勃勃,稳操胜券。
他觉得自己简直是天才,是万里挑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