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老者苍老的面庞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生机,他笑呵呵的跟着虎头虎脑的孩子向北而去。
偏远,只是不曾被注视罢了。
多好的形容词,就好比一个喝完的随手丢弃的易拉罐。
繁华之下,它是拾荒者的瑰宝,而偏远之地,谁会在乎这种没回收价值的垃圾。
没有价值的地方,再怎么费劲挣扎也是徒劳,甚至都懒得被人提及,就像人们看不见的角落。
因为对于这世界来说,偏远之地,真不如个喝剩的,垃圾罐。
大日西下。
分别之后二人一脚深一脚浅的走在沙丘之上,没了驮马那就只能一二一了。
“少时为窗同听雨,红缰白马去江湖,我有十万八千梦,多少是非尽归笼,嘻嘻!”走着走着小娃娃开口道。
童声中故作着丝丝的哀愁:“可惜我不会唱他们这些人的民歌,不然应该更应景一些。”
老人故作吃惊的神色笑道:“呦呵,不赖嘛,快说说从搁哪听来的打油诗……。”其实老人心里明白,这是在安慰自己。
“(ˉ▽ ̄~)切~~要你管!”小家伙鄙视了他一眼,心里一阵吐槽你这个不着调的老家伙,我要举报你虐待童工。
“少吃点,吃多了放屁……!”
“哼!”啃着巨鹿腿的小屁孩一腔的怨气,于是一屁股转过去,看我放屁熏死你个老不羞!
小家伙翻着白眼,脑壳一转,打趣道:“喂老头,你咋舍得走了,是不是那几个异族的阿姨嫌弃你了?”
老人举头望明月不理他。
“唔,也对,我给你泡尿你照照镜子?”
“咱们都出了联邦多久了,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天天跟人家那些女眷吹牛……,也不先打个草稿,活该人家嫌弃你。”
小家伙摇头晃腚,嘴上可着劲的挖苦,只因为心里憋着气呢,老把我抱去给人家摸什么摸,老流氓,老不羞。
说着说着小娃娃打了个激灵,果然还是那些大姨们太一个个的如狼似虎,即使现在想一想也太可怕了,嗯嗯呐,堪比洪水猛兽……。
于是赶紧做个鬼脸安慰自己一下。
老者也不生气,笑呵呵道:“你个小瓜娃子知道个屁,这叫体验观察当地的风土人情,你个锤儿。”
“我呸!”稚声响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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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去秋来,又是不知是何处的人间山河。
换了一身宽松衣袍的老者,一只手提着小娃娃的衣领一手背在身后,看着脚下的山洪一泻千里,大水漫山遍野无边无际。
“世间水火最是无情,又是多少枯骨无人埋……可怜,可叹呐!”
“书上不是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老者面无表情:“怎么,你很闲吗,作业写完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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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如水转,苍苍野望,白山黑水,处处矿井冒着热息。
灰色的天空下着黑色的雪,天地热浪滚滚。
巨大的金属高塔矗立在一个大山谷的中心,那冒着白色的烟雾,就好似给大地插了一个呼吸管,一辆辆老式矿车正拖着长长的尾气离开山谷。
大地裸露着土褐色的臂膀。
人啊!就是他身上的蝼蚁。
“嘿嘿,此情此景,寒烟草灰风切云,双鱼照晚缓缓归!”小家伙背着书箱子走在满是污水的道路上,摇头晃脑来了一句。
巨大的矿山之上,密密麻麻破烂房屋,胡乱开采的山谷内满是私搭乱建的建筑。
小家伙跟在老者身后,正漫无目的的走着,忽然一个个面黄肌瘦的孩子从一旁的巷子里狂奔而过。
小家伙定睛一看,竟然是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脸色脏兮兮的,她不洗澡的嘛?
小姑娘也是好奇的回头,她好奇的看着眼前这个白白胖胖的同龄孩子,只见这个小胖子,也笑嘻嘻的看着自己,他长得好奇怪呢。
老者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小女娃停在了远处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家伙:“走吧!”
“哦!”
远处,女娃娃停了下来,看向那渐行渐远的身影,升起了一个疑问:“他~为什么不用干活呢?”
巨大的烟囱冒着那滚滚的白烟,带着尘埃飘向远方,好似几个世纪一样漫长,老头手持老烟杆与几位苦兮兮的拾荒客分别。
“我受够了,这什么破地方一天到晚乌烟瘴气的,我要吃雪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