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怎么好意思不杀你。”

  看到这名亲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杨平安颓然地坐倒在地上,此刻的他,精神还有体力,都已然完全透支。

  昨夜的那场狭路相逢的鏖战,杨平安最终侥幸活了下来,但是也受了不轻的伤。

  但是杨平安却根本不敢休息,包扎好了伤口,将那三名生苗的脑袋也收拾包裹好,摆放到了这里,开始耐心地等待着张有道一行人前来。

  好在,自己抓住唯一机会解决了剩下的对手。杨平安很清楚就现如今自己这样的状况,除了能站在原地射上几箭之外,甚至连躲避招架的能力都没有。

  不解决张有道,自己不管是逃回贵阳府,还是继续前往播州,活下来的可能性都几乎为零。

  此刻的张有道,两眼瞪得布满了血丝,如今的他,又如何看不出来,杨平安已然是强弩之末,可是现在他却已经被自己人死死的绑住双臂,连拚死一搏的机会都失去了……

  。。。

  缓了好一会的杨平安,挪回到了那堆篝火前,又往篝火中扔进一些柴火,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针线包还有布条。

  把那根被弯成了半月型的针和线还有布条都扔进了那口装满清水的小铁锅中,耐心地等待着水沸。

  一旁的张有道,此刻整个人趴在满是乱石与杂草的地面上,看到那杨平安小心翼翼地拆开了包扎腿上伤口的布条,那里有一道足有半尺长的伤口。

  足可想见,昨天夜里,杨平安与那三名生苗的鏖战到底有多惨烈。

  这亦让张有道后悔想要拿脑袋去撞击地面,早知道这样,自己昨天夜里就该留下来,那么杨平安焉能有机会活到现在。

  接下来的一幕,却令张有道两眼瞪到了极致,他看到口中咬着布条的杨平安,居然就拿那弯成半月状的针去缝腿部那条半尺来长的伤口。

  每一针下去,看得张有道都觉得头皮发麻,口中死死咬着布条的杨平安脸上已然满是汗水,却仍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直到将那条半尺来长的伤口缝完之后,杨平安这才吐了口浊气。

  重新将那腿部的伤口用煮过的布条牢牢包扎好之后,汗水都已经从颔下滴落的杨平安缓缓地躺在那里,许久都没有动静。

  甚至让张有道都觉得这个把自己的身体都能当成衣服来缝的狠人是不是已经被疼死了。

  只可惜,张有道甚至连挪动身体过去察看杨平安是否咽气的能力都没有。

  直到两刻钟之后,一动不动的杨平安这才缓缓地坐起了身来,目光落在了趴在原地面朝自己张望的张有道身上。

  。。。

  “杨平安,老夫彻底认栽了,想要老夫的命,麻烦你给个痛快。”

  在被杨平安拔出了口中布条的张有道,说出来的第一句话,却只换来杨平安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杀你,没有任何意义。你活着,对我的用处会更大。”

  “相信小婶娘知晓已经被她收服的大管家张有道能活下来,肯定会心情不错。”

  张有道脸上的表情渐渐地发生了变化,两眼直勾勾地看着此刻正在那里一边喝水一边啃着干粮的杨平安。

  半晌,这才抿了抿干得起皮的嘴唇,艰涩地道:“你都知道?”

  杨平安没有回答,吃饱了干粮,喝足了水之后,站起了身,来到工具人张有道跟前。

  “起来,上马,回播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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